第一部:你和「未知的」實相 (一)
再說一次,你們每個人選擇你們自己的父母及環境。你在兩天以前的筆記裡談到與藝術有關的預知,以那種說法,預知也適用於你的出生,你在事前在無意識層面上已十分覺知你會碰到的那些情況,你選擇了它們,並且事先把它們投射進入時間的媒介裡。
不過,那些情況雖然在一種方式裡被「設定」了,但在另一種方式卻是非常具可塑性的,因此,各式各樣的可能事件能自它們流出。預知性地說,你對任何一個行為或路線之結果在無意識上都十分的覺察。當魯柏這張照片被拍下時,他已開始變得覺察到那些會主宰他未來生活的他全盤興趣之所在,雖然其特定路線尙未被選擇。
這些興趣之中有一些對魯柏目前的經驗提供了一些解釋。那時宗教的背景就已在了。由於他的偏好與要求,在三年級之後他從一所公立學校轉到天主教學校,這件事是他母親所不贊同的,他母親覺得公立學校比較好,對人際關係也較有幫助。魯柏在那個年齡就相當有主見了,他強迫他母親答應他換學校。他製造出如此的紛擾,大哭大鬧以致於他母親不得不答應。他甚至在那時就已很頑固了。
他一直是極有想像力的,他母親也是一樣。他母親有點反叛社會,與社會上「不體面」的分子在一起以炫耀她的美貌。在很久以後,魯柏也與他環境裡「不體面」的男人約會,但母親或女兒都沒有見到彼此的那個相似性。到那時,魯柏的母親要魯柏有一個可尊敬的、最好還頗富有的丈夫,而無法瞭解他為什麼選擇那些不肯隨俗的人。
魯柏選擇了一個貧窮的背景,就像他的母親一樣。那母親也很聰明,但為逃避(她的環境)之故,選擇了依靠她的美貌。魯柏則試着用他的頭腦。那些資料(多年來在一連串的私人課裡)已給過了。
魯柏則以非傳統概念之更大的架構來表現他的不隨流俗。在其背後,作為一個受福利部組織救濟之下的孩子,縱容自己、小小的奢侈或太不隨俗的行為在他選擇的架構裡都是危險的——鄰居們可以向福利部打些小報吿。在大約那個時候(指着照片)魯柏在前廊上坐在一個成年男人的腿上,而鄰居適時的報吿了這件事——意思是可能涉及了性的墮落。
魯柏的母親知道如果她被證明在任何方面不稱母職,或無法給予孩子適當照顧的話,孩子可能會被帶走。事實上,在拍這張照片一年多以前,魯柏就被寄養在一個天主教家庭裡,在那兒,不合傳統的想法不會被容忍。他在那兒體驗到沒有彈性的教條被謹慎的應用在日常行為上,而他在其中試着適應並且集中他深深的神秘天性。
他記得他母親對他的經常苛責,但卻幾乎忘了當他回家以後他自己對她的咒罵之憤慨反擊。他一頭鑽進了天主教的世界裡,以非常頑固的勤奮追求它,把它用做為一種傳統架構,在其中他可以容許他的神秘天性成長。
當那天性長到超出了那架構時,他便離開了它。所有那一度看來彷彿如此合法的信念於是乎被看作是一種阻礙,而所有其缺點都變得顯而易見。當他在追隨着那架構時,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令他脫離它,而在此(輕觸照片),在這個小孩子的照片裡,那不動搖的天性、那很大的自發性已在那兒,而在尋求一個可以容許它成長,卻又能給了他一種安全的幻覺的結構。
那看起來沉着的孩子在某些方面其獨斷不屈並不比魯柏差。但離開了教會架構之後,魯柏就緊抓着心智來對抗他的直覺。在這照片裡的孩子確信基督的雕像移動了,然而,沒有一個架構去容納那種經驗,這成長中的孩子只好將之壓抑下來。神秘經驗變得只可透過詩或書而被接受,在那兒它被接受為具創造性的,卻沒有真實到會給他麻煩,或顛覆了那個「新的」架構。新的架構把這種迷信的無稽丟在一邊,心智被控制住了,而藝術變成神秘經驗之可被接受的轉譯,而且是那個經驗與自己之間的一個緩衝。他這種作法有點因噎廢食了。
那神秘天性走入了地下,而以科幻小說的方式重現。再次的,在那孩子的社會與宗教背景裡,非傳統的精神或具體行為可能帶來處罰。有一陣子那孩子可以在教會內詮釋神秘經驗——但即使在那時,他也總是與教會的權威有所衝突。
不過,若無此種如此熱烈追隨教會信仰之經驗,他就不會瞭解人們對此種信仰之需要,也就無法象他後來那樣的能觸及他們了。最初,他的質疑頭腦就在他開始檢查宗教的信仰裡得到了鍛鍊。當他在很久之後接觸到靈異經驗時,他很害怕它會導致一種新的教條,而下決心不去那樣用它。
他的「保守主義」——他與保守的觀念之強烈認同——被用為一個跳扳,使他由他知道其他人所在之處跳進新的區域。他抵抗靈魂學之教條就與他抵抗教會之教條一樣的猛烈。
可是,他由教會的架構跳人了另一個架構,在其中,在藝術性作品的掩護下,神秘主義被「二手的」體驗了。而後,《意念建構》完全的震破了那個架構。
給了的有關你們之共同關係及你〔指我)自己的目的之理由,為了讓一個更新而合適的架構能自行形成,需要一些時間——在那架構裡,魯柏可以自由的在一個實際的結構裡追求神秘經驗:在其中,非傳統的思想可被容許自由的延續下去。他感覺,可以取代他藝術的架構,就如他的藝術取代了教會。在他感覺安全之前,他身體上的症狀的確被用做為一種架構,在其中自發性至少到某種程度被容許了精神上與心靈上的自由。
現在:你說對了,當然涉及了可能性。記得這一節的最先幾句嗎?一般整體性的情況被選擇了,但關係到許多可能的路子。
(作為賽斯,珍指着她十二歲大的那張相片。)
那個孩子走了一條與這個女人(珍指着坐在搖椅裡的她自己)不同的路。那種獨斷性仍占優勢。那孩子的神秘天性雖然很強,卻沒強到足以違抗教會的架構,強到足以離開它或超越它所提供的象徵。那個神秘主義會被表達,卻被削減了,心智會被覊束以使它不致問太多的問題。那個孩子(照片裡的)加入了一個修女會,在那兒她學會了按照可被接受的箴言去規範神秘經驗——但無論如何,以相當規律的持續方式表達它,在一種至少承認其存在的生活方式裡。
以你們的說法,與可能性的交會發生在那孩子與一位神父面談的一天。那件事,以魯柏的說法,及它在你們的可能性之內的結果,都在他《肥沃的苗圃》(RichBed)裡提及了。這個孩子在七或八年級時寫了一首詩,表達想做修女的願望,而把它呈給了教區神父。在你們的可能性裡,那神父吿訴小孩她的母親需要她;但他直覺性的看出魯柏的神秘主義不會適合教會組織。
在另一個可能性裡,魯柏在那時的願望獲勝了。他想辦法把他的神秘主義的深度與廣度稀釋到足以讓它成為可被接受的程度。在那個另外的可能性裡,神秘經驗並沒有潛伏一長段時間,而也完全不需要把它變成新的方式。
寫作能力被用來作為輔助的東西。在這個世界裡,藝術的能力被放在第一位,但神秘的天性則被給予了更大的機會去擴張與發展,而兩者都被給予了去粉碎老的歷史性架構,並且超越它們的機會與挑戰。
在這兒的魯柏選擇了寫作的架構,而堅守着它就如他一度堅守著教會一樣的毫不動搖,但卻又永遠在尋找一個新的架構。有一陣子他把你理想化了,你的引導與力量成了他的架構。但當事情變得很明顯,你也只是個人,而非一個架構時,他變得害怕了。當你鼓勵他的神秘主義之浮現與表達時,那麼,他感覺你不再能做為一個可涵蓋他的架構。到那時,他彷彿威脅到你們生活的共同結構。他直覺的知道你也用藝術的創作作為你自己與神秘的表現之間的一個緩衝。
為了所有我給過的理由——而它們是很清楚的交待過了(在私人課裡)——魯柏很害怕不論精神上或肉體上的自發性會威脅到你們共同生活中久已被接受的架構。那麼,如果他在神秘經驗裡自發性的前進,以他的想法,它會威脅到他的藝術被傳統所接受。現在,那舊的架構所依之建立的對藝術與寫作之傳統概念不再適用了。
他感覺到,再一次的,他的自然經驗把他領到超過了他認為安全的架構。
他還考慮到你,按照他的想法,他的這個經驗不但用了他自己的時間,也會占用你繪畫的時間。而在同時,那神秘的天性為其機會而雀躍,而感受到它自己的潛力。魯柏下了決心放手去做——同時,他也決定要保持舊的結構,而忽略在它裡面的裂縫。部分來說,他對你的忠貞以及他自認為他的責任是與使你專注於作為一個畫家相連的,而不讓任何事令你分心。然而,此時他就在令你分心了。
有那麼一會兒,你們共同的溝通系統搖搖欲墜。因此,他害怕放手去做。那些症狀使他在家做他的工作,而且容許他集中精神不受外界干擾;讓他繼續寫作,把神秘經驗中規中矩的轉譯成藝術。
那些症狀也被用來集中那絶妙的能量,同時,他也在思考該如何的去用它。他無法接受一個新的心靈架構,當在其中還有許多問題的時候,這些問題關係到你們對事業的共同想法,以及各自對寫作與繪畫的忠誠.,還有你們一般而言對自發性之個人與共同的恐懼,以及保護你們的才能不受你們自己的天性及別人干擾的需要。
他無法接受一個新的架構,而又不敢讓舊的走。因此,那症狀變成這些衝突之身體上的具體化,而滿足了許多目的。這個孩子(在照片裡的),在她自己的可能性裏長大,並沒有遭遇到這種問題,那些挑戰也不在那兒——只是以潛伏的形式存在。
魯柏非常需要明白你愛他,並且接受以你們的話說他現在的樣子。
他由你那兒得到他所有能得到的那種作為人基本被接納的感覺,那是你以你的方式早年從你的家庭裡所得到的。
約瑟,你的質疑及你對當今世界流行的理論之深深的不信任也強烈的為魯柏所共享,而你們共同堅持要發現新的答案正引發了這些課以及將由它們而來的東西。
你見到他令人歡欣的潛力,而他也知道你知道。可是,作為一個情感豐富的人類,向着那個潛力摸索,他有時感覺失落,而需要被安慰。而如你現在所知的,去安慰他對你而言可能是蠻嚇人的,因為這會使你們兩人回到你在繪畫裡所昇華的深沉情感上的覺悟及感受,甚至回到你也透過工作所接通的神秘經驗。
讓我們暫且短短的談一下這個。
(賽斯—珍拿起了我的照片,那是在我快兩歲時照的。)
那個孩子享受着很棒的活力與安全的感覺。你的家庭關係一直是很好的,你大半被愛與肯定環繞着。你的雙親很年輕,你母親那時已生下兩個漂亮的男孩;而她以她自己的方式,而且在她自己的架構裡,也是個完美主義者——你父親從來沒瞭解到她這點。
在表面上,這家庭是非常傳統的,但在其下卻是極難處理的。在這家中存在著一些教條,比如說,這母親被期待養出完美的孩子,而且她,至少表面上,應屈從於男人。
於是,你的母親覺得,在這婚姻裡,每個人都扮演了適當的角色,因為在她眼中你父親有遠大的前程,而她則給了他兩個兒子。到了後來,她才覺得他沒有做到他該做到的那部分,而你開始感覺到不安全了。她曾強迫她自己把她所有了不起的情感力量集中在他倆所瞭解的婚姻架構裡;但你的父親不肯把他自己的能力貫注在文化與經濟的結構裡,如在那心照不宣的合同裡他曾同意去做的。
她曾強迫自己以傳統的方式侷限她自己的世界——但照她的想法,他拒絶把他的精力用在他們兩人都已接受的社會與財務的結構裡。
幾年之後,你開始感覺魯柏曾感覺到的:創造力有它自己的危險性,它會引你到被接受的社會結構之外,而一定得被限制在正常的家庭生活之外。
(撿起我的照片:)你弟弟林登不在這張照片上,但卻相當活躍。你堅持要用你的能力,而多年來試着把它們用在商業的模式,在那兒,那些能力在金錢上或社會上以及你的自我形象上都可被接受,最後,你「長出」了那個結構之外。當你那樣做時,你做了一個人工的分野,那就是好的藝術品不會賣錢——但雖然如此,你還是去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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