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  害怕自己的人 

第6章 控制下的環境,以及正面與負面的集體行為。

 宗教性與科學性的狂熱派,以及個人的偏執狂。

 現在:主題:偏執狂及其展現。

偏執狂是極為有趣的,因為它顯示出私人信念能如何扭曲了關係到個人和其他人之間的那些事件。那些事件是「被扭曲過了」,然而,雖然那個偏執狂確信那些事件是可靠的,這並不會改變其他人對這同一事件的認知……

在這兒我想強調的是偏執狂對無害的個人或群體事件的錯誤詮釋,而且也強調實質事件可以被象徵性的組合的方式,因此,一個實相可以經由它們而被創造出來,而那幾乎一部分是實質,而一部分是夢幻的。

你當然必會以個人的方式來詮釋事件。你創造事件。然而,多少也有被共享的實際接觸之一個會合處。一個「感官高原」(sense plateau),為一個集體分享世界之協議提供夠穩定的基礎。就大多數的精神錯亂而言,你是跟一種人打交道,他們的私人象徵是如此強烈的加諸主要感官資料上,以致於即使是那些資料有時也幾乎變得看不見了。這些人常以大部分人利用夢中世界的方式來利用物質世界,因此對他們而言,很難分辨一個私人和一個眾人共享的實相。

許多這種人是非常具創造性與想像力的,不過,通常他們在與一個群眾共享實相打交道時比其他人少了一些堅固的基礎,因而他們就會試圖把自己私人的象徵強加於世界上或試圖形成一個完全私人的世界。我現在是一般性的說,而以那種說法,這種人對人際關係是多疑而處處提防的。每個人形成他自己的實相,然而,那個個人實相必然也被其他人分享,而也必然被其他人的實相所影響……

作為居住在時空之內的生物,你們的感官提供給你極為明確的資料,以及一個相當前後一致的物質實相。每個人也許會以一種非常個人的方式對季節反應,然而,你們卻全都分享那些自然事件,它們給經驗提供了一個架構,而再靠意識心來盡可能清楚正確的詮釋感官事件,這容許了心靈與身體活動必須的行動自由。你們是一個有想像力的族類,而因此,物質世界是被你們自己想像的投射物所渲染及充電的,而且被情感的偉大威力供以動力。但當你心亂或生氣的時候,把注意力轉回自然世界以感覺它對你的影響,是一個絕佳的主意,它對你的效果是與你自己的投射物不同的。

你形成你自己的實相。然而,如果你冬天是在美國的西北部,那麽你最好還是經驗到一個具體的冬天,否則,你就與主要的感官資料距離得太遠了。

偏執狂者有某些信念,讓我們拿一個假設的人做例子,這個人確信他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並且對他的精神穩定性頗為自傲,讓我們稱這個朋友為彼得。

「為了他自己的理由」彼得也許認定他的身體,而非比如說聯邦調查局,要來找他麻煩並且懲罰他,他可能象徵性的選出一個器官或一種機能,而他將誤解許多「身體事件」就像另一個人可能誤解群體事件那樣。任何所謂的公益宣傳,宣揚與他的敏感區域相關的癥候,立刻就會令他警覺,他會有意無意的集中注意力在身體的那個部分,而預期它的故障。我們的朋友真的能改變他身體的實際情況。

彼得會以一個負面的方式詮釋這種身體事件,並且視之為具威脅性,以致於,舉例來說,某些頗為正常的感受起到了對警察的恐懼同樣的作用。如果他繼續這樣做,經過一段夠長的時間,他就真的會讓身體的某個部分緊張,而透過告訴別人這件事,他也會漸漸開始不只影響他的個人世界,而且也影響到他所接觸的群體世界:人家會知道他有胃潰瘍或不論什麽毛病。在每個這種情形裏,我們都在處理對基本感官資料的一個誤解。

當我說一個人誤解了感官資料,我是指在心與物之間的平衡變得太過偏向於一個方向。那麽,是有某些聯系世界的事件。雖然,總括來說,這些事件是來自世界秩序之外,但無論如何它們卻經常出現在其內。它們的實相是種種力量精確平衡的結果,因此,某些精神事件顯得十分真實,而其他的則是外圍性的。你們有黃昏也有黎明,如果在半夜你完全清醒,但你卻相信那時實際上是黎明,而無法分辯你個人的實相與物質實相,那麽,那個平衡就受到干擾了。

偏執狂者按照他的執念來組織心理世界,他切掉每樣不適合的東西,直到所有一切都符合他的信念。在任何一點上,只要檢查一下未被成見所影響的感官資料,就會馬上為他帶來釋放。

第6章.有一個非常迷人的暗示被人鄭重的覆誦了許多次,尤其是在本世紀之初:「每一天在各方面,我都會變得愈來愈好。」這可能聽起來是個有點太過樂觀,而令人愉快的廢話。可是,到某個程度,那個暗示對無以數計的人有用。它並非一貼萬靈丹,它並沒有幫助那些相信他們自己的天性基本上不可信賴的人。不過,這個暗示卻絕不是虛張聲勢,因為它可以成為,並且的確成為了新信念環繞著它而聚集的一個架構。

不過,在我們的社會裏經常給人一個相反的暗示:「每一天在各方面我愈來愈糟,而世界也是如此。「我們有尋求災禍的冥想,有會邀來私人與集體悲劇的信念。這些信念通常被穿上習俗所接受的禮貌性外衣。舉例來說,在某一次戰爭裏可能有成千上萬人死掉,那死亡幾乎被接受為理所當然的事。這些人是戰爭的犧牲者,毫無疑問,但卻很少人會想到這些人其實是信念的犧牲者——既然槍炮是相當真實的,炸彈與戰事也是。

敵人是顯而易見的,他的意圖是邪惡的。戰爭基本是集體自殺的例子——不過,從事這種自殺的人,帶著所有戰爭的行頭,透過集體暗示,而且透過國家的偉大資源來實現它,這些人確信宇宙是不安全的、自己是不可信賴的,而陌生人是永遠有敵意的。你理所當然的以為,人類是具侵略性而好戰的。你必須在你自己被毀之前先下手為強。這些偏執性的傾向大半隱藏在國家主義之旗幟下。「目的可以使手段合理化。」這是另一個最有害的信念。宗教戰爭永遠有偏執狂的傾向,因為狂熱份子永遠害怕互相衝突的信念,以及包容那些信念的系統。

你們偶然會有流行病的爆發,而很多人得病而死。部分來說,這些人也是信念的犧牲者,因為你們相信這個自然的身體是病毒與疾病的天然獵物。而你個人對那些病毒及疾病是束手無策的,除了那些醫藥所提供的幫助之外,在醫界流行的全面暗示是強調並且誇張身體的脆弱,而減低身體自然治癒能力的重要性。當人為了自己的理由準備要死,他才會死。沒有一個人毫無理由的死去。可是,並沒有人這樣教你,因人們並沒有認出他們自己要死的理由,而且也沒有人教給他們要活下去的理由——因為你們被告以,生命就是在宇宙的機率遊戲中的一個意外。

所以你無法信任自己的直覺。你認為你在人生中的目的必然是作別的東西或別的人,而非作你自己。在這樣一種情形裏,許多人尋求主義,而希望把那主義的目的與他們自己未被認出的確目的合在一起。會有許多偉大的人捲入主義裏,而把他們的精力、資源與支持都給了那些主義。不過,那些人承認他們自己存在的重要性,而把那份活力加到他們相信的主義上。他們不把他們的個人性屈居於主義之下,卻反而堅持他們的個人性而變得更是他們自己。他們擴展了眼界,向前推進而超越了因襲的精神景觀--被熱情和活力、好奇與愛,而非恐懼所驅策。

許多人在最近圭亞那(瓊斯鎮)的悲劇裏失去了生命他們在他們領袖的命令下心甘情願的服毒自盡。沒有軍隊包圍那個地方,沒有炸彈落下,沒有傳染眾人的病毒,也沒有裝飾這事件之機制的衣服。那些人毀於一個信念的流行病。毀於一個精神上與物理上都封閉的環境。「惡徒」包括下面的概念:世界是不安全的,而且每況愈下;人類本身是被一個致命的意圖所玷汙的;個人對他自己實相沒有主控力;社會或社交情況本身像是固定的東西,而它們的目的直接與個人的完成相拮抗;而最扣一點是目的使手段合理,而在這個世界裏任何一種神明的行為都是無力的。

死的那些人是理想主義者——具有誇張的求全癖,他們想要「求善「的願望本身就被上述的信念所玷汙及扭曲,因為那些信念必然會漸漸從你的經驗裏去除掉你對「善」的知覺。

人具有善良意圖。當你隨時隨地在人的意圖中——在你自己及別人的行為裏——見到惡,那麽你就會與自己及你的同類為敵。你專注於你的理想與經驗之間的鴻溝,直到那個鴻溝成了唯一的真實。你不會看到人的善良意圖,或你會諷刺的那樣做——因為在與你的理想相比之下,世界裏的善看起來是如此微小,以致於成了一種笑話。

當到了這個程度時,經驗變得封閉了。這種人害怕自己以及他們生活的內含。他們也許是聰明的或愚笨的、有才氣或平庸的,但他們害怕經驗自己的本來面目,或是害怕按照自己的願望去行動。他們協力創造使自己「變成其犧牲者」的那些教條或系統或祭儀。他們期待領袖替他們行動,到某一個程度,這個領袖吸收了他們的偏執,直到在他內它變成了一種不可抑制的力量,而他變成了他們的「受害者」,正如他的追隨者也是他的「受害者」一樣。

在圭亞那那事件裏,你看到「熱血的美國人」死在一個異國的海濱,但卻不是在戰旗之下,若如此則在某種情況下會是可被接受的。你並沒見到美國人死在一次血淋淋的革命裏,或被困於恐怖分子手中,反之,你卻見到美國人在異國毀於某些信念,那些信念是美國人特有的,而且是自家的產物。除了今晚較早所給的那個清單之外,你們還有一些美國式的信念,比如金錢會解決幾乎所有的社會社題,以及中產階段的生活方式是正確的「民主的」方式,而尤其是黑人白人之間的問題可以借由貼上社會的OK繃獲致解決,而非靠攻擊在問題背後的基本信念。

許多年輕的男女曾在高級社區的精美牧場式房屋裏長大成人,他們看來會像是在人生的顛峰,是美國所能提供的最佳產品。也許他們從來不必工作謀生,他們也許上過大學——但他們是第一個了悟到這種優勢並不一定增益了生活的品質,因為他們是第一個到達這樣一個令人羨妒的位置的人。父母們曾努力去給他們的孩子這種優勢,而父母們自己也多少為他們孩子的態度感到困惑。可是,金錢與地位常常是因相信人的競爭本性而獲致的結果——而那個信念本身卻又反過來摧毀了它所制造的那些獎品:水果嘗到了之後才知道不甜。很簡單的,許多父母相信人生的目的是賺許多的錢,而美德包含了最好的汽車、房子或遊泳池——一個人能在劍拔弩張的世界裏生存的證據。但孩子們則在奇怪:那在他們意識裏蠢動的感覺又是怎麽回事呢?他們感受到的那些目的又該如何呢?他們有些人的心像真空一樣的等著被充滿。他們尋找人生的價值,但在同時他們卻感覺到他們是一個被玷汙的、不知所措的、沒有清楚目標的族類之子女。

他們嘗試種種不同的宗教,而從他們自己的觀點來看,他們先前的優勢仿佛只更進一步的貶損了他們。他們嘗試社會計劃,而找到與弱勢團體的一種奇妙的歸屬感,因為那些人也是無根的。於是,弱勢與優勢的人一起結合在一個無望的聯盟裏,賦予一位領袖他們自認為沒擁有的力量。

他們終於由他們所知的世界撤退到孤立裏,而由麥克風裏傳出來的領袖的聲音,就是他們自己合起來的聲音的放大。在死亡裏,他們完成了他們的目的,做出了一個集體聲明。而那聲明會令美國人質疑他們的社會、宗教、政治及信念的本質。

每個人都是自己決定去跟著那條路走的。

此節結束。

沒有病毒你們無法活下去,而如你們所知的現存的生物世界也不能存在。

病毒看起來像是「壞蛋」,一般而言,那是因為你們把它們分開來想,譬如說,你想它是天花病毒或其他。可是,有一種所有病毒都參與的整體聯系,在其中,微妙的平衡是被生物性維持著的。每個身體都包含了無數的病毒,那在任何既定時間,並且某種條件下是可以致命的。我盡可能簡單的說,這些病毒在身體內,按照身體整體狀況輪流扮演活動或不活動的角色。在某些階段是[致命的]病毒在其他階段卻不是,而在那些後來的階段裏,它們在生物上以頗為有益的方式反應,帶來可增益身體穩定性的任何細胞活動之必要改變。這些轉而又觸發了其他同樣有益的細胞改變。

舉一個另一種範圍的例子,譬如有毒物質。顛茄可以是相當致命的,但人們早就知道小劑量的顛茄可以對病體有助。

在體內的病毒過著一種社會性與合作的生活,而它們的效應只有在某種條件下才變得致命。那時病毒必須被觸發到進入破壞性的活動,而這只在某一點才會發生--在當事人主動尋找死亡或生物上的危機狀況時。

在這種情形,最初的感染永遠是情感性與精神性的,那通常都涉及了社會狀況,因此一個人好比說,是在一個貧窮社會環境的較低層,或在一種環境,當他作為社會一員的個人價值被嚴重削弱時,他就會成為一個可能的受害者。

就像在這樣一個社會裏的一員可能會先出現不滿的情緒、火大、爆發、做出反社會行為。因此,以同樣的方式,這樣一個人反之可以觸發病毒,破壞它們生物性的社會秩序,因此,它們中有一些立刻變得致命了,或者失控了。因此,當然,所引起的病就是傳染性的了。到那個程度,這是一種社會病。這不是說一種病毒突然變成破壞性的,毋寧說是所有病毒涉足其中的整個合作性結構變得不安全及受到威脅了。

我告訴過你病毒會突變,情形常常就是如此。去相信以接種來對抗這種危險的疾病仿佛十分的科學--而無疑的,科學上來說,接種仿佛有效:舉例來說,在你們這個時代的人現在就不再被天花所擾。有些文化曾相信疾病是由惡魔引起的,透過某些儀式,巫醫會試圖把惡魔從身上趕走--而那些方法也有用。那信念系統是緊密而被接受的,只有當那些社會與「文明的觀點」相遇,那信念系統才開始衰退。

不過,如果你稱那些惡魔為「負面信念」,那你已向前跨了一大步。人們繼續死於疾病。有許多你們的科學措施,包括接種,它們本身就會「引起」新的疾病。給一個病人天花和小兒麻痹的預防接種並沒有幫助,如果最後他因負面信念而死於癌症。

我對病毒所說的也適用於所有的生命。病毒是「非常聰明的」——意指它們迅速的對刺激反應。它們對情感狀態也會反應,它們是社交性的。它們的生命長短變化相當大,而有一些可能好幾個世紀不活動而又重新活起來。它們有很廣大的記憶模式,那是生物性的被印上去的。它們中有些可以在幾秒鐘內繁殖上萬倍。在很多方面它們是生物性生命的基礎,但只有當它們顯出「一張致命的臉」時,你才會覺察到它們。

你們對一直在保護身體的內在病毒軍隊並不覺察。寄主與病毒兩者彼此需要,而兩者都是同一個生命周期的一部分。

一個短注:在課開始之前,魯柏有一陣子有點不高興——鬧脾氣。他認為他並不想在九點半上課來試圖解決世界的問題。他只想看電視而忘掉一切,而隱藏在那個脾氣之下有一個很好的理由:這些課是你們個人和共同的好奇心的表現--對於實相本質的一個高度而絕佳的好奇心——而也是你們想要知道的欲望的一個結果;想要知道這知識是否可以被你們拿在手裏像一個水果,這知識是否可以被當做藥送給一個生病的世界。

我當然瞭解你們想使這知識在物質世界變得實用,而盡可能的幫助別人,但那不可能是唯一的目標——因目標必須永遠是對意識的極為個人性的探索,而那也許是無以名之的創造性與藝術的追求。你不做鞋來給人穿,你不制造除臭的化妝品來止汗。如果你做了這二者,你就會立刻看到物質的結果--物質的結果:穿著所制之鞋的人以及不出汗的人。(附帶的說,這種除臭劑是非常不利的。)

你並不在處理物質的細節,甚至不在處理心靈能力的細節。反之,你卻在創始比那些目前流行的好得多的一個信念架構,它大到足以包括所有的細節,透過它們,人們的確可以學期成績著去更瞭解人們自己。你在提供一個靈性與知性之光的整體氣氛,那可以幫助別人,正因為你沒有執著於細節,卻專注於細節由之而出的實相之更大層面……

 我相信我在書的口授裏說過瓊斯鎮的人是死於一種信念的流行病或之類的話。我說過那個意思的話。

再說一次,那個例子之所以驚人,是因為其明顯的自殺行為,畢竟,留有那些毒藥為證。倘若同樣數目的人被發現死於一種惡性疾病——天花或不論什麽——那麽,所涉及的病毒就成了「惡人」了。我想要討論思想與病毒,還有它們與身體健康的關係。

你們認為病毒是具體的,而思想是精神性的。你們應該知道思想在身體裏也有他們具體的一面,而病毒在身體裏有它們精神的一面。你倆都曾問過,為什麽一個病毒不就單純的堅持它自己,而利用它的治癒能力拋棄掉一套既定的信念與思想的負面影響。

當你把思想看做是精神性的,而將病毒看做是具體的,你們才會產生那樣的問題。思想並不只是影響身體,雖然它們的確影響,而是它們每一個都代表了一個觸發性的刺激,帶來賀爾蒙的改變,改變了在任何既定時候的整個身體情況。

你的實質身體是你們思想的「身體」生出的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版本。你的思想並不只在身體內觸發化學反應而已,你的思想除了可被認出的精神面之外,還有一個化學的實相。我必須要用一個比喻,這不是最好的比喻,但我希望它能夠讓你們瞭解這一點:就好像是,你思想變成了你身體形形色色的附加物。它們確實在你身體裏有一種隱形的存在,就像病毒那樣。你的身體並不是只有那些透過X光或屍體解剖所能顯露出的那些東西所組成的,它還涉及了實質上完全看不出來的深奧關係、聯盟與聯系。你的思想就像病毒一樣與你的身體具體相關,一樣的活生生並且可以自我增值,而它們自己本身形成了內在的聯盟。它們的活力自動觸發了所有身體的內在反應。當你在想思想時,它們是有意識的。你以句子或段落,或也許是形象來想那些思想。我盡我所能清楚的解釋這一點,那些思想是從你們所不覺察的內在組合裏升起的。

當一個思想被想了之後,它又再分裂成那些組合部分。你的思想有一個情感的基礎。在你體內最小的細胞也都助成了那情感的實相,並且即刻對你的思想反應。

以那種說法,思想比病毒當然移動得快得多。病毒的行動跟隨著思想。每一個思想都生物性的登記有案。基本上,當你對一種病有免疫力的時候,你事實上是有一種精神性的免疫力。

你把病毒想做是邪惡的,也許從一個國家散布到另一個國家,去「侵略」許多肉體機構。其實,思想是「傳染性的」。你對所有不符合自己目的及信念的思想有自然的免疫力,而自然的,你被對你自己思想的健康信任與信念所「接種」。巫毒教的老概念認識某些這種觀念,但卻以對惡的恐懼、靈異侵略、靈異殺人等等來把它們扭曲了。你無法分隔精神與身體的健康,你也無法分隔一個人的哲學和他的身體情況。

當我在說所有這些關於思想及病毒的話時,記住這討論的範疇,因為一個人永遠可以從「架構二」得到新的資料與洞見,而身體的確也送出它自己的信號。

那些死在瓊斯鎮的人相信他們必須要死。他們想要死。他們的思想怎麽能容許他們帶來身體的死亡?再說一次,只有當你瞭解你的思想就與病毒一樣是你們身體具體的一部分時,這個問題才有意義。

現在這些還很散,但我有兩點要說……

其一是因為物體反正只是源自人的想像,那麽在物體與人的夢之間永遠有一個很強的聯系。物體扮演了內在實相的象徵,因此,不論他知覺與否,自然的人以這樣一種方式來看物體,以致於物體代表了首先源自他的夢的那些象徵。這也與大的事件有關係,為了方便之故,你暫且可以把它當做心理性的物體——也就是說,就像物體一樣式,事件是被一大群人所看到而認知的。

基督的戲劇正是這樣的一個例子,在那兒,私人與群體的夢隨後被投射向外,而進入歷史性的時間範疇裏,然後人們再以這樣一種方式對它反應。以致形形色色的人變成了外在的參與者——但卻是在一個大得多的群體的夢裏,那個夢隨之以最真實的具體方式被詮釋出來。即使它是如此,它還是讓人得到了那個訊息,雖然那個內在戲劇本身並沒被憶起;而當夢與歷史事件混在一起時,當它被這麽多人詮釋時,它的訊息也變得被扭曲了——或毋寧說,它與其他這種夢混雜在一起了,而那些夢的訊息是極為不同的。

看看你們在哈裏斯堡的核能電場的麻煩。整個核子動力的概念,首先是在一個夢裏——每個人個私下的一個想像力的活動——然後經過小說與藝術變成許多人的一個夢。立刻,可能性——廣大的潛能與危險——由那個夢向四面八方蔓延。

這個特定情況首先在一個電影裏描繪出來,而到達了社會的氛圍,這絕非偶然。

顯而易見的,核子動力代表力量。它是好還是壞?它以屬於上帝的樣子站在人的夢裏:宇宙的力量。以你們的說法,人一直認為自己是與自然分開的,因此,他必然覺得與自然的力量分開——而在他夢裏,兩者之間必然有一個非常大的分界。那麽,事實上,核能以一個夢中象徵的樣子來到,而浮出世界裏,作為一種我們要處理的東西。

基督教基本教義派認為核能是一種上帝可能會用來,好比說,毀滅世界的力量。在哈裏斯堡的那個事件對他們有一種意義。有些科學家把核子動力與人的偉大好奇心相提並論,而覺得他們把這個偉大能量從自然那裏搶了過來,因為他們比自然「更聰明」——比自然更聰明,比他們的同胞更聰明——因此,他們以他們自己的方式來看那些事件。當然可能性仍然在一波一波的出現,而在私人與群體的夢裏,人們會為那個特定的故事嘗試各式各樣的結尾。

大體來說,涉及了上百萬的人,當然他們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

那兒有一個關連,那就是「基督劇」的發生是人類至少會達成同胞愛——一種安靜、安全的意識,以及一種在物質世界裏會支持住人的道德氣氛——這個夢的一個結果。

「基督劇」的確濺出到歷史性的實相裏。人對於未能達成同胞愛、未能達成一種安全的意識狀態或一種可行的道德體系的恐懼,導致了他毀滅的夢,不論那些夢是怎麽被表達出來的。而的確,如現存在於靠近哈裏斯堡的發電場這個當前的實質事件,很可以被比喻為——並且也「是」——一個警告性的夢,要人去改變他的行動。

當然,你的確說得對,而在這個情形裏,你們也是在與狂熱派的行為打交道,每個都牽涉到一個封閉的信念系統、僵化的態度、強烈的情感充溢狀態,而也與幾乎可稱得上是強迫性的行為有關。瓊斯鎮的人認為世界跟他們作對,尤其是已有體制以及這個國家的政府。他們表現出偏執狂的傾向。這同樣適用於那些科學家,他們現在覺得文化氛圍正轉而反對他們,而人們不再信任他們,因此他們害怕他們會從高高在上的地位被拉下來。

到某個程度,科學家們對所有不瞭解他們語言的人——非精英的人——已經變得有些輕視了。他們厭惡必須從政府,從非科學家那兒拿到錢,而他們的反應是建立了一種錯誤的全能感——而那使得他們沒有他們應該的那麽小心。他們反而覺得被公眾誤解了。

他們沒人想要任何災難,但他們中有些人認為這災難給了人們一個教訓——因為人們從而也許會了悟到政客們並不瞭解科學,而科學家終究應該作主:「我們必須有足夠的錢,否則的話,誰又知道會出什麽差錯?」科學精英當然能代表一個可能性,在其中,它能創造出普通人無法瞭解其運作的一個世界。在你們國家裏,你們其實有一套很好的制衡。而現在你們的電視劇有系統的演給你們看舊的「科學怪人」電影,正當你們的科學在深思所有種種假設會帶來生命的實驗,這可不是一個巧合,因為人們的集體心智能夠做出某種共同的聲明,而那些聲明被聽見了。

 瓊斯鎮災難發生在我們開始這本書之後很久。但就在最近,另外一件事發生了——在靠近賓州哈裏斯堡的一個核能電廠的一次故障幾乎釀成災難。在我其他的書裏,我很少對任何性質的公眾事件下評論。不過,這本稿子卻是專門談發生在個人與群體經驗之間的相互作用,而因此,我們必須與你們全國性的夢,及它們在私人與公眾生活裏的具體化打交道。

以科學的說法,在瓊斯鎮的災難裏沒有涉及「落塵」,但當然有一種心理上的落塵,以及全國各行業的人都會感受到的影響。瓊斯鎮的情況的確涉及了我所形容過的,屬於一個狂熱派的所有特徵,其中有狂熱主義,一個封閉的精神環境,喚起了一個朝向某種理想的希望,而這理想之仿佛無法達成是因為太專注於看似擋在中間的所有阻礙物。

大多數的狂熱教派都有它們某種特別的語言——不斷重複的特定句子——而這特殊的語言更進一步的把獻身者與其餘的世界分開。這種作法也為那些在瓊斯鎮的人所遵循。對朋友與家庭的忠誠不被鼓勵,而因此,那些在瓊斯鎮的人已經把強烈的親密聯系留在後面了。他們覺得被世界威協,但那個世界是由他們的信念所畫出來的,因此,它呈現了一幅不折不扣的邪惡與腐敗的畫面。所有這些到現在應該已經被看得很清楚了。那個情形導致了上百人的死亡。

哈裏斯堡的情形有可能會威脅到好幾千人的性命,而在那類事件裏,狂熱派的特性比較不易被發現,但它們是在那兒的。你們有科學性的狂熱派就如有宗教性的一樣。

宗教與科學兩者都大聲宣稱它們對真理的尋求,雖然它們看起來好像是涉足於完全相反的系統裏。它們兩者都把它們的信念當做是真理,那是沒有人可以擅改的。它們尋求「開始」與「結束」。科學家們有他們自己的辭彙,那被用來加強科學的排他性,現在在此我是在講一般性的科學之體系,因為,以某種說法,的確有一個科學的體系,那是每個個別的科學家參與的結果。一個科學家也許在他的家庭生活裏與他作為一個科學家有相當不同的舉止。舉例來說,他也許愛他家養的狗,而在同時,在他的職業範圍裏,卻不會認為以致病原注射到其他動物的身上有什麽不對。

不過,不論怎麽說,狂熱派之間會彼此作用,所以在一個像狂熱派那樣運作的宗教與在一個在像狂熱派那樣運作的科學之間關係不淺。現在,你們狂熱派的宗教是因應著科學的狂熱行為而存在。科學堅持它並不處理價值的問題,而把那些留給哲學家。可是,在聲明宇宙是一個意外的創造,宇宙是被一個無情的主宰所形成的一個無意義的偶然聚成物時,它就十分清楚的說出了它的信念,即宇宙與人的存在都沒有價值。所剩下的只有從人的「個人生物性過程」裏所能勉強獲得的一些樂趣或成就而已。

在一本全國性雜誌裏最近有篇文章,「意氣風發」的談到在心理學界最近的進展方向,說人將會明白他的情緒,思想與情感是在他大腦裏旋轉的化學物的旋律之結果。那個聲明貶低了人的主觀世界。

科學家聲稱他們擁有一種偉大的理想主義。他們聲稱他們有走向真理之路,他們的「真理」是藉著研究客觀世界、物體的世界,包括動物與星辰、銀河與老鼠而找到的——但他們看這些物體卻好像它們本身沒有固有的價值,好像它們的存在沒有意義似的。

那麽,那些信念把人與他自己的天性分開了,人無法信任他自己——因為誰又能依賴荷爾蒙與化學物偶然的沸騰起泡而不知怎地形成的所謂「意識」的一鍋燉品——那至多只是一鍋滋味不好的食物罷了。因此,科學界將永遠避免向任何對生命意義的偉大看法開放。它無法珍重生命,而因此在它對理想的追求上,它的確能在它的哲學裏,把一個可能會透過直接或間接方式殺掉許多許多人,並且也殺死未出生的胎兒,這種意外之可能性加以合理化。

在科學性的計劃裏,的確就表露了那種可能性。是有當災害發生時應採步驟的計劃,但那卻是有毛病的計劃——因此在你們的世界裏,那個可能性存在,並且並非秘密。作為一個團體,科學家激烈的反對心電感應或天眼通,或任何把這些帶入焦點的哲學之存在,只在最近才有一些科學家開始思考「心影響物」的說法,而甚至這樣一種可能性都令他們深深困擾,因為它粉碎了他們的哲學基礎。

科學家們久已站在「知性與理性」,邏輯思考與客觀性這邊。他們被訓練成不動感情,站在他們經驗之外,把他們自己與自然分開,而以一種諷刺眼光看他們自己的任何情感特性。再次的,他們聲明他們在價值的世界裏是中立的。直到最近為止,他們已變成了新的祭司。看起來好像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被科學性的解決這適用於生活的每一方面:適用於與健康有關的事,社會的不安寧,經濟學,甚至戰爭與和平。

這種科學紳士,帶著所有他們精確的行頭,帶著所有他們客觀而合理的觀點,又怎麽會產生一個出問題而威脅現在與未來生命的核能電廠這樣的意外呢?而住在附近的那些人又怎麽辦呢?

此章結束。

1:「自然」事件。流行病與天災。 1  自然的身體及其防禦

2  集體的冥想。對疾病的健保計劃。信念的流行病,以及對付絕望的有效精神性」接種」

2 架構一與架構二 3 迷思與具體事件。社會所依存的內在媒介

4  「架構二」的特性──

5     經驗的機制

3 害怕自己的人 /6 控制下的環境,以及正面與負面的集體行為。/宗教性與科學性的狂熱派

7章:善、惡及大災難。

8   人、分子、力量及自由意志。

9  理想、個人、宗教、科學與法律

4  身體力行的理想主義者 10  好、更好及最好。價值完成相對於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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