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分子、力量及自由意志。
在我們結束本書這特定的部分——關於受驚嚇的人,理想主義及對善與惡的詮釋——之前,還有一個我想提到的例子,那就是「水門事件」。昨晚魯柏與約瑟看了一部(電視)電影——根據水門事件改編而成的戲,所以通常會舉行的一節課因此沒上。魯柏對那個電影感興趣,而我則對魯柏及約瑟對它的反應感興趣。
到某個程度,我和我們的朋友一同看那節目。事實上,我讓我自己主要變得覺察到魯柏在看電影時的知覺。由於一個根本非巧合的那種奇怪的巧合,那同樣水門故事的另一個戲劇性的演繹,同時在另一臺播出——這個片是描寫尼克森總統一個最好的同僚靈性上的重生。
讓我們簡短的看看那整個事件,且記住一些我們先前的問題:什麽時候一個理想主義者變成了狂熱份子,而且是怎麽變的?以及想要做好事的願望又怎麽能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總統在那時,並且在他所有的一生,他打心底是一個嚴厲、屬於頗為傳統性的有宗教信仰的那類受壓抑之理想主義者。他相信一種理想化的善,同時卻極堅定的相信人是不可救藥的有瑕疵,充滿了邪惡,且自然的比較傾向於壞的而非好的意圖。他相信權力之絕對必要,同時卻確信他並沒擁有它;而更有進者,他相信,以最基本的說法,個人無力改變他在這國家以及所有其他國家所看到的邪惡與腐敗的橫行肆虐。不管他獲得了多少權力,在他看起來,別人都有更多——其他人、其他團體、其他國家——但他卻將他們的權力視為邪惡的。因為雖然他相信一種理想化的善之存在,但他卻覺得壞人很有力量,而好人則是軟弱而沒有活力的。
他集中注意力在那個好像把理想化的善與在他眼中迅速擴展的、實際而不斷蔓延的腐敗分開之大鴻溝上。他把他自己看成是公正的。那些不同意他的人被他視為道德上的敵人。最後,他覺得他被腐敗所包圍而任何他能使出來的去打倒那些會威脅到總統職位或國家的人的手段都可以被合理化。
他與任何可憐的被迷惑的男女一樣偏執,那些男女毫無證據的感覺到他們是被太空生物、地底異類或邪惡的靈力所追捕。那些可憐人會為他們自己建立一連串合邏輯的事件,在其中,最無害的接觸也被變成一個可怕的威脅。他們會向外投射那種恐懼,直到他們好像在每個他們接觸的人裡與之碰面。
對大多數其他人而言,很明顯的,這種偏執的看法並不是建立在一般性的事實上。可是,你們的總統在那時掌握著廣大的情報,因此,他覺察到有許多團體及組織並不同意他的政策,他用那些情報,就好像一個偏執狂者在其他環境裡,可能用一輛警車的出現,而說服他自己他正在被警察,或聯邦調查局,或不論什麽東西追捕一樣。總統覺得受到威脅——並且不只是個人性的威脅,因為他覺得在他自己心裡他所代表的善已在危急中。而再次的,既然理想化的善看起來彷彿太遙遠了,並且太難達成,因此任何手段都可被合理化。那些在內閣及其他地方追隨他的人都多少擁有同類的特性。
再也沒有比自以為是的人更狂熱並且更殘忍的了。這種人非常容易在這種(如水門)事件發生之後變得「皈依了宗教」,再一次的,他們自認為和善站在一邊而尋求「同夥關係的力量」,轉向教堂而非政府,以這種或那種方式聽到上帝的聲音。
那麽,用意很好的理想主義者怎麽能知道他的善良意圖是否會得到一些實現呢?他又怎麽知道這個好的意圖事實上是否可能導向災難性的狀況呢?理想主義者何時變成了一個狂熱份子呢?
讓我們這樣看它:如果有人告訴你,享樂是錯的,而容忍即軟弱,而你必須盲目服從這個或那個教條。如果你被告以這是通往理想化的善之唯一正道,那麽,很可能你是在與一個狂熱份子打交道。如果你被告目的可使任何手段合理化,你就是在與一個狂熱份子打交道。如果你被告以為了和平的緣故而可去殺人,你就是在與一個不瞭解和平或公理的人打交道。如果你被告以去放棄你的自由意志,你就是在與一個狂熱份子打交道。
人與分子(molecules)兩者都住在可能性的領域裡,而它們的路並沒有被決定。可能性的廣大實相使得自由意志的存在成為可能。如果可能性不存在,如果你不是到某個程度覺察到可能的行動與事件的話,那麽你不只無法在它們之間選擇,而且你當然也不會有任何選擇的感覺。你也就不會覺察到這整個問題。
透過你在俗世有意識的選擇,你影響到所有你們世界的事件,因此,群眾世界是形形色色個人選擇的結果。如果你沒有感覺想做這個或那個的衝動的話,你根本就不能做選擇,因此,選擇通常涉及了,在林林總總的衝動中做決定。衝動是朝向行動的動力,有些衝動是有意識的,而有些則否。你的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感覺朝向行動、反應與溝通的衝動。你被教以不要信任你的衝動,可是,衝動幫助你去發展具有天然力量的事件。在孩子心裡的衝動,教他們各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去發展肌肉與心智。而就如你將看到的,那種私人性質的衝動,卻依然是建立在人類與地球的更大境況上,所以「理想的說」個人的圓滿會自動導致人類更好。
因此,衝動提供了朝向行動的推動力,誘使實質性的身體與精神性的人去利用身體和精神的力量。
它們幫助個人影響世界——也就是說--有效的對世界並且在世界內起作用。衝動也打開了以前也許未為你意識到的選擇。我常常說,細胞會預知,而在那個層面身體是覺察到未為你有意識的知道或理解的廣大資料。宇宙及每件在它內的事都是由「資料」所組成,但這資料是有覺性的能量;而且,再次的,以最難解釋的方式,有關整個宇宙的資料永遠潛藏在它的每個部分之內。
宇宙及在其內的每個粒子、波或人的動機力量,是朝向創造的可能性之壯麗動力,以及存在於可能選擇與可能事件「之間」的張力——充滿活力的張力。這適用於人及分子以及那些科學家們喜歡用來令他們自己驚奇的假設性推理出來的更小部分——部分或單位。
那麽,以較世俗的說法,衝動常常來自無意識的知識。這個知識由組成你身體的能量自動自發的收到,然後再被處理。因此,與你切身有關的資料就可以為你所利用。理想的說,你的衝動總是因應你自己最大的利益反應--並且,也因應你世界的最大利益反應。在當代的世界裡,顯然有一種對衝動之深而有害的不信賴,而以你們的說法,就你們所知的歷史而言也一直是如此。
衝動是自發性的,而你會被教以不要去信賴你存在的自發部分卻去依賴你的理性與知性——附帶說一句(好笑的)那兩者的運作卻也是十分自發性的哩!
當你不干涉自己的時候,你是自發的講理的,但因為你的信念使得理性與自發性看起來好像是不相親的伴侶。
心理上,你的衝動對你的存在而言,就與你的肉體器官一樣重要。它們就與你的肉體器官一樣利他或不自私,而我希望你們把那句話讀上好幾遍。但每一個衝動對那感覺到它的人,卻是直接為之量身剪裁的。理想的說,借由跟隨你的衝動你會感覺你生命的衝動形狀「如魯柏說的」你不會花時間去猜測你的目的是什麽,因為當你覺知你自然的衝動導致的方向,並且感覺你自己透過這種行動在世界裡行使力量的話,你的目的會自己顯現給你。再說一次,衝動是導向行動、滿足、自然身心力量的行使,你個人表達的途徑之間門戶——你個人的表達與物質世界交會並影響世界的途徑。
許多各式各樣的狂熱派,及許多狂熱份子,想把你與你的自然衝動分開,想阻礙它們表達,他們想瓦解你對你自發的存在之信念,因此,衝動的偉大力量變得被阻積起來了。可能性的途徑一點一滴被關上,直到你的確真的住在——如果你遵循這種告誡的話——一個封閉的精神環境裡,在其中,你好像是無力的。看起來好像你無法如你所願的影響世界,好像你的理想必然永遠胎死腹中。
這裡面有一些先前在這本書裡曾討論過。舉例來說,在瓊斯鎮悲劇的情形裡,所有朝向可能的有效行動之門好像都關起來了。追隨著及他們的家人都被教以違反他們的自然衝動去做事。他們被教以不要去信賴外在世界,而逐漸的在誤導的理想主義及對世界之邪惡的一個誇張版本之間的鴻溝,就擋住了所有可以行使力量的門——所有的門,除了一個之外。對那些受驚嚇的人而言,想自殺的願望常是剩下的最後依靠了,那些人朝向行動之自然衝動已被阻積--一方面被加強,但卻又被否定了任何實際的表達。
就人與動物而言,是有一種想死的自然衝動,但在此種情況裡「如我們正在討論的」,那種願望變成了那個個人感覺是他能表達的唯一衝動,因為看起來好像表達的所有其他途徑已經被關了起來。關於衝動的本質有許多的誤解,因此,我們將頗為透徹的討論它們。我總想強調個人行動之重要性。因為唯有個人能有助於形成組織,而那些組織變成了有效表達理想之實質工具。只有那些信任他們自發性的存在以及他們衝動之利他性本質的人,才能具有有意識的智慧由恒河沙數的可能未來選擇最有利的事件--因為,再次的,衝動不但把人們的最大利益納入考量,並且也考慮到所有其他的生物。
我為了一般大眾的瞭解而用「衝動」這個名詞,而以那種說法,分子與質子都有衝動。沒有「意識」只是簡單的對刺激反應,卻都有它自己朝向成長與價值完成之衝動。對你們許多人而言,彷彿衝動是不可預測的、矛盾的、沒有道理的、身體化學物反覆無常的混合之結果,而你就會覺得它們必須被壓碎,而懷著與以殺蟲劑去噴蚊子同樣致命的意圖去消滅它。
常常,殺蟲劑殺的不只是蚊子,其效果可以是很長遠的,而且可能有災難性的後果。可是,把衝動認做是混亂的、無意義的——或更糟的將之認為是不利於一種有秩序的生活——的確代表了一種非常危險的態度;導致了你們許多其他問題,而且常常扭曲了衝動的本質。
每個人都燃燒著這樣的欲望:去行動,並且去做有益的、利他的行動,真的去留一個戳記在世界上。當這種朝向行動之自然衝動經常不斷的被否定了一段時期,當它們不被信任,當一個人覺得在與他自己的衝動打仗而關掉了所有朝向可能行動之門時,那麽,那種強度就會向還開著的不論什麽逃避之途爆炸。
我並不是在說任何像「壓抑」這種事,如它被心理學家用到的那樣,卻是在談一個深得多的問題:在其中,自己本身是如此不被信賴,以致於任何一種的自然衝動都變成了嫌疑犯。你試圖給自己接種來防禦你自己——當然,這是一種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你預期你的動機會是自私的,因為你曾被告以它們的確是如此,而因此,當你逮到自己帶有不友善的動機時,你幾乎深以為慰,因為你想,至少你是很正常的。
當你發現自己懷有善良的動機時,你不信任它們,而你會想:「當然,在這彷彿的利他主義之下,必然有逃過我注意的某些邪惡的或至少是自私的動機。」而作為一個族類,你們永遠在檢查你們的衝動,但卻絕少檢查你們的知性之成果。
看起來好像衝動的行動在社會裡頗為猖獗,好比說,在狂熱派的行為裡,或在罪犯的行為裡,或在年輕人的行為裡,但這種活動反倒顯示出未被容許自然表達的衝動之力量,那力量在一方面被加強並且聚焦成非常儀式化的行為模式,而在其他方面則被否定了其表達。
某一個理想主義者相信世界是朝向災難前進,而他無力去阻止。在他相信他的衝動是錯的,而否定了它們之後,在他阻塞了去影響別人的力量之表達後,他也許會,好比說,「聽見上帝的聲音。」那聲音也許叫他去做任何一種邪惡的行動——去暗殺阻擋住他偉大理想之敵人——而在他和別人看起來,他也許是有一種想殺人的自然衝動,並且的確有一種內在的天命去那樣做。
按照情況的不同,這樣一個人可以是一個小的狂熱派之一員或一國的元首,一個罪犯或國家的英雄,他聲稱以上帝的權威行事。再說一次,在每個人之內,去行動的欲望和動機是如此強烈,以致於它不能被否定,而當它被否定的時候,它可能以一種變態的形式表現。人不但必須要行動,並且他必須建設性的行動,而且他還必須覺得他是為善的目標而行動。
只有當自然衝動一直被否定,那理想主義者才變成了一個狂熱份子。每一個人以他或她自己的方式都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力量是自然的。肌肉去動或眼睛去看或腦筋去想的力量,情感的力量——這些才代表真正的力量,如果你缺乏它的話,再也沒有任何財富或聲名可以代替那種自然的力量感。力量永遠在個人身上,而所有的政治力量必須來自個人。
一個民主制度是一種極為有趣的政府形式,它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它要求這麽多的個人意識,而且因為它主要必須寄托在對個人力量的信念上。在你們的國家裡,那個信念流連了這麽久,而且在面對由科學與宗教所持的相當相反的公認信念時,它還能以如此的活力運作,這實在是對那個信念的一種讚美。
民主的理念表現了一個高度理想主義之存在——它要求政治與社會組織到某個程度能有效將那些理想付諸實現。當那些組織失敗了,而在理想主義與被實現的善之間的鴻溝變得太大時,那麽這種情況就會使一些理想主義者變成狂熱份子。那些非常嚴格的尊崇科學或宗教指令的人,可以在一瞬間就改變立場,科學家開始玩起了通靈術,而當他突然的對科學知識的限制感到厭惡時,他就會把他所有的熱忱給了他認為的反面或直覺性的知識,但是如此做時,他阻擋了他的理性,就像他先前阻檔他的直覺一樣的狂熱。相信達爾文定律及生存競爭,把不公平甚至偷竊以「適者生存」的概念來合理化的那些商人——突然他變成了基督教的基本教義派份子,那麽,他也許想借由把他聚集的財富施捨掉,以試圖獲得力量感,這全都是一種糾纏不清的企圖,想在一個實際的世界裡表達一種自然的理想主義。
你怎麽能信任你的衝動,當你讀到,好比說,一個人犯下了謀殺案,因為他有一個強烈的衝動想這樣做,或因為上帝的聲音命令他去做?舉例來說,如果你們有些人現在跟隨你的衝動——你第一個自然的衝動——也許看起來它們會是殘忍或破壞性的。
你的衝動如何影響你未來的經驗,並且形成群體實相之實際世界?
再次的,你曾被教以去相信一般而言衝動是錯的,或者至多它們只代表了由邪惡的潛意識而來的訊息,道出了黑暗的情緒及欲望。
舉例而言,你們許多人相信弗洛伊德心理學的基本理論——即兒子自然的想取代父親在他母親心中的地位,而在這個兒子對他父親的愛之背後充滿著狂暴的謀殺意圖,這真是個荒謬的白癡說法!
魯柏一直在讀他自己的舊詩,而他很恐怖的發現這種信念以相當粗魯及濃縮的形式出現。直到我們的課開始以前,他都遵循著對意識的公認說法,而雖然他反對那些告誡,但卻也找不到其他的答案。活得如此炫爛的自己,配備了理性,彷彿只為瞭解它自己必然的滅絕之重要性。對活生生的人投射這樣的想法真是一個悲劇!
再說一次,你們無法開始有一個真正的心理學,除非你看見在一個更大範疇裡的活生生的自已,具有比你現在指派給它——或附帶的說指派給自然及其生物——更大動機、目的與意義。你曾否定了許多衝動,或計劃了其他的衝動,使得它們只能以某種行動方式表達出來。如果你們任何人真的仍然相信弗洛伊德式或達爾文式的自己的話,那麽,你們就會不敢去檢查你們自己意識的衝動,害怕不知會找到什麽想要殺人的殘念,我並不是假設性的說這些。舉例來說,一位善意的婦人最近到過這兒,她擔心她過重的情況,而由於她認為她缺乏自律去節食而感到沮喪。在她的不安中她曾去看一位心理學家,心理學家告訴她,她的婚姻也許可能是問題的一部分。那個婦人說她再也沒回去過。她是害怕她可能發現內心那埋藏了殺夫或結束婚姻的衝動,但她很確定她的過重情況隱藏著一些不幸的衝動。
實際上,那個婦人的情況隱藏了她主要的衝動:去與她的丈夫溝通得更好,去要求他更明確的愛之表達。他為什麽不像她愛他那麽愛她?畢竟,她可以說那是因為她過重了,因為他總是對她豐滿的——雖然他沒有用這樣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形容詞——體態說些不好聽的話。
她無法以她所希望的方式來表達對她的愛,因為他相信女人——如果你讓她的話--會毀滅男人的自由,而他把對愛的自然需要詮釋為一種不幸的情緒化要求。他們倆都相信女人是比較次等的,而十分不自覺的,他們聽從了一個弗洛伊德式的教條。
那麽,我們一直在談的那些概念與你們的生活有密切的關係。剛才所提到的那個男人常常否認他個人的衝動。而就對他太太表達情愛這件事而言,有時候他甚至沒覺察到那種衝動。
在你削減你的衝動到根本認不出它們的其他領域裡,你關閉了可能性,並且阻止了那些本身就會把你領出難局之新的有益行動。你阻止改變。但因為他們曾被教以,如果不去干預的話,他們的身體、心智或人際關係終究一定會愈變愈壞,所以他們怕任何的改變都將是不利的。因此,人們常常對事件反應,好像他們自己沒具有改變它們的動力似的。他們的生活態度彷彿是,他們的確受限制不但只能體驗這短短的一生,並且在這一生他們還是他們的化學作用的犧牲品——一個被破壞了族類之意外的一員,那個族類一直到其最核心都是殘忍的。
另一個女性朋友發現在她乳房上有一塊小小的痛楚。她對那些被當做是預防醫學的一大堆負面暗示——關於癌症的公益宣傳——記得很清楚,而充滿了不祥之感。她去看醫生,醫生告訴她,他不相信有任何不對勁的事。不過,「只為了保險起見」,他建議照X光,而因此,在預防醫學的名下她的身體被給以一劑基本上不需要的輻射線。
我並不是建議在這種情況下你不要去看醫生,因為你對你身體的負面信念的重量,常常使你無法去單獨承受這樣的一種懷疑。不過,這種行為正好清楚的表明你們的群體信念,那信念就是相信自己及肉體都是脆弱的!
你們任何人,從你們的地位竟會如此嚴肅的考量,你們精美的意識之存在,會可能是被一個意外形成,並且很快會消失的宇宙所丟在一起的一堆化學物與各種元素的聚合結果。對我而言,這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你們可以得到多得多的證據:自然的秩序;把你們的意識投射入其他時空裡的夢的創造性戲劇;你不知不覺由胎兒變成成人那種自發性的成長之精確性;滲透了甚至最可惡的無賴的生命的那些英雄式主題及追求及理想之存在--這些全都是你生存於其中的更大範疇之證據。
如果宇宙是以人家告訴你的樣子存在的話,那麽,我就不會在這兒寫這本書了。
那樣的話,就不會有連接我的世界與你們世界的心理途徑。就不會有「自己」的延伸可以容許你旅遊過這樣一個心理上的距離,到那些形成我的精神環境的實相之門檻。如果宇宙是像人家告訴你的樣子結構的話,至少就你們而言,我的存在之可能性就等於零了。就不會有魯柏可以跟隨的非公認路線去把他由他時代的公認信念領開。他也絕不會承認為我說話的原始衝動,而我的聲音也就不會在你們的世界上被聽到了。
這本書本身會存在之可能性就一直不會實現,你們就沒有人會讀它。群體世界是由個人衝動的結果而形成的。那些衝動相會相混,而形成行動之起飛甲板。
現在,讓我們再回到我們對衝動的討論,並且一併討論可能的行動。
你活在衝動的包圍當中。在你的生活裡,你必須做無數的決定——必須選擇事業、配偶、住處。經驗能助你做決定,但早在你有多年經驗的支持之前,你就得做決定。
整體而言,不論你們有沒有意識到它——因為你們有些人有,有些人則沒有你們生活的確有一種心理的形狀。那個形狀是由你們的決定形成的。你們做決定是由於感覺想做這個或那個,想以這種或那種方式做事的衝動之結果,你做決定是因個人的考量,以及好像因別人置諸你的要求而做的反應。在那些對你開放的無數可能性的廣大領域裡,你當然的確是有一些指導原則的,否則的話,你就會永遠處在一種不能決定的狀態。你的個人衝動提供了他那些指導原則,使你看出你如何能儘量利用可能性,以使你成就你自己的潛力到最好的地步——而在如此做的時候,也對社會整體提供了建設性的幫助。
當你被教以不去信任你的衝動時,你開始失去你做決定的力量,而當這一切開始發生之後,你會開始失去你的力量感,因為你害怕去行動。
許多人處於一種優柔寡斷的窘境,所以寫信給魯柏,舉例來說,這樣一位讀者也許悲嘆說:「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麽?或要追隨哪個方向?我想我可以把音樂當做我的事業,因為我有音樂上的天分。但另一方面,我又想學心理學。最近我都沒有專心在音樂上,因為我是如此的困惑。有時我想我可以做老師,同時我正在冥想,並且希望答案會來。」這樣一個人對任何一個衝動的信任都不夠,都不足以使他採取行動,而所有的都還只是「同樣可能」的活動。冥想必須繼之以行動——而真正的冥想就是行動。這種人害怕做決定,因為他們害怕他們自己的衝動——而他們中有些人能夠用冥想去麻木他們的衝動,而真的阻止了建設性的行動。
衝動是升自對這人格的能力、潛力及需要之一種自然的、自發的建設性反應,它們是要用來作為指導力量的。很幸運的,通常在小孩還沒有大到被教以衝動是錯的時,就會走路了,而很幸運的,在你們的信念系統開始侵蝕小孩的自信心之前,他朝向探索、成長、實現、行動與力量之自然衝動就夠強到能給他必要的跳板。你們有實質的成人身體,為每個成人身體所設的模式都存在於胎兒裡——而再次,「很幸運的」,胎兒衝動的跟隨它自己的方向。
沒人告訴胎兒,他不可能由一個小小的有機體去生長成一個複雜的成人結構。當你們在母親的子宮裡,你們都曾有著多麽小而細長,像線一樣軟弱的腿啊!那些腿現在在爬山、大步跨越巨大的林蔭大道,因為它們跟隨了自己衝動性的形狀。而即使是在它們內的原子與分子孫,也在尋找自己最有利的可能性。而以你們不瞭解的方式,甚至那些原子與分子也認出並且追隨那所有意識——不論你們如何稱呼它們的身份——天賦的朝向行動的衝動,而隨之做它們自己的決定。
意識企圖朝向它自己理想的發展生長,那也促進了它參與其中的所有組織的理想發展。
那麽,我們又回到理想及其實現的問題了,你的衝動何時又如何影響世界?再次的,什麽才是那理想,那好的衝動?而為什麽看起來你的經驗與那個理想離得那麽遠,以致於你的經驗顯得是惡的?
本章結束
第1部:「自然」事件。流行病與天災。
第2章 集體的冥想。對疾病的健保計劃。信念的流行病,以及對付絕望的有效精神性」接種」
第3章 迷思與具體事件。社會所依存的內在媒介
第4章 「架構二」的特性── 一個對肉體取向的意識所居的媒介之創造性分析以及事件之來源。
第5章 經驗的機制
第6章 控制下的環境,以及正面與負面的集體行為。/宗教性與科學性的狂熱派,以及個人的偏執狂。
第7章:善、惡及大災難。——形形色色的政府代表了意識各不同面之演習。
第8章 人、分子、力量及自由意志。
第9章 理想、個人、宗教、科學與法律
第10章 好、更好及最好。價值完成相對於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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